子杦

不要温和的走入那个良夜

【Goodbye Mid-earth】白城 3

我写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岁月折兰🌈  @哈维尔·莱奥纳多  @nnnn随遇而安  @妤莫 

对于我对霍格沃茨的想法,有点类似于瑞文戴尔

具体怎么操作,我再想想


以及,这里的“爱是最伟大的力量”和后期的不一样啊!!!!!


本部分全部在过去时间线














阿不思·邓布利多早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听闻了太多关于这场战争残酷的传言,关于第一线如何的艰苦和困难。但所有的自由族民依旧不断地派出了族人和物资到最前方的战场,用生命和鲜血守护最后的自由与光明。


霍格沃茨在老领主和夫人西渡之后,整片领地的管理就落在了邓布利多三兄妹身上。战争在前,作为长子的阿不思必须出面,以霍格沃茨领主的身份率领霍格沃茨精灵,拉着一车一车的补给前往第一线支援自由联军。


他到达的那刻,就被眼前末日般的景象震撼。


魔戈斯猩红的业火在极远处燃烧着,染红了天空。天际线是一道血红,照亮他们全部的光亮都来自魔戈斯不灭的火焰。所有的事物,刀剑也好盔甲也罢,都被一层血色覆盖着。视线所及处,尽是一片黑红。


霍格沃茨的天是明亮清澈的蓝,而这里却被厚重的烟尘笼盖着,没有人知道厚实的云层上方是否虎视眈眈着魔戈斯的黑暗生物,只能听到穿透云层的尖锐啸叫。远处的战场上还有未燃尽的大火,一些人影正在清理战场,捡走还能用的武器,领回尸体,空中飞舞着一些黑影,时不时俯冲下来掠走几个身影。


第一天,他就参加了一场葬礼和加冕。


他注视着那个金发的精灵穿着漆黑的战甲跪在简易的王座前,那一头垂到肩膀的金发是他见过的最明亮的颜色。纽蒙迦德的新王背对着他,看不到正脸,也不知道在父王逝后立即加冕是否会悲伤。


加冕没有太多的誓言,一切都被精简到了极致。主持者是别族诺多的一个长老,国王额冠放置在一边的架子上,她取过高举,让帐篷里所有的精灵都能够看到它,然后端放到了新王的头上。


阿不思是在离开霍格沃茨的前一天继任领主的,尽管战争的阴影逼近, 但加冕仪式依旧是一样的恢弘隆重。所有精灵都在典礼后的宴席上欢歌饮醉,努力享受这几年当中为数不多明亮欢快的日子。


他记得那天的宴会上,阿不福斯很不高兴,为他抛下他们急需照料的妹妹。哪怕是霍格沃茨最为剥削的学者也没有办法解开阿利安娜身上的病症,为缓和她的症状,领主及其夫人甚至不惜以他们精灵的寿命为代价。


那些学者曾避开阿不福斯,私下里找过邓布利多家的长子。他们的猜测落在了一种高深、黑暗的诅咒上。只有诅咒才能损伤一个精灵到不得不西渡的境地,而只有一个神明才能拥有这样的能力诅咒埃尔达的首生子。


面对阿不福斯,阿不思没有办法向他解释清楚。按照自己这个弟弟的性格,要是知道了安娜是中了诅咒,绝对会不顾一切地跟着他上战场,而这样只会更糟:没有人留在霍格沃茨打理事物和照顾安娜。


更何况这是战争,没有人能够保证谁能活着回来。这是生为长子和领主的责任,他不想同时失去阿不和安娜。


阿不思跟着送行的队伍,行至一边的柴堆。他听闻过了,这位老国王是因为提前冲锋导致的死亡,也听说过这位金发的新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到处都在传着他怎样怎样的整顿当时失去了国王的军队,又是在战斗中怎样怎样的英勇。


他一直未曾见识到这位知名度甚高的新王的真面目,直到围绕着柴堆哀悼的时候,他站到了他的斜对面,中间隔着一片火光。


金发精灵的面容被火焰半遮半掩着,火苗跳动着,舔舐着他的脸庞,在火光照耀下五官犹如刀刻般深邃,眉眼之间闪着挡不住的锐利,目光像是疾驰的箭簇,划破空气,又像是出鞘的利剑,刺进敌人的喉咙。


那对眼睛,他、或许之前也没有任何一个在精灵身上见过如此割裂的颜色,一深一浅,一只深蓝一只银白。银白在西方诺多族里不算少见,深蓝色则是辛达一族的颜色。那两只异色的瞳孔就像是霍格沃茨的藏书室,对他有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新王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平静得像是不会流动的死水,对着别人的致意他回礼,对于别人的哀悼他会以感谢的话语。即使跳动的赤红色的火焰也没有办法解冻上面平静的冰面,那双眼睛应该是闪烁着的,而不是像是没有生气的珠宝嵌在脸上,流不下一滴眼泪。


他认出了这双眼睛和这副表情。


那是父母离开那日早上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在港口边上,阿不福斯和安娜几乎哭成了泪人,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浸湿衣领。而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听着父亲的安排和母亲的嘱咐,不似今生不见的离别,像是每日寻常的告早。


阿不暴跳着抹着一脸的泪花职责自己冰冷无爱连一滴眼泪也不愿替父母流下,心里只有自己,连一点点都不能分给血肉相连的亲人,尽是那些大的无边的“责任”和头衔。


阿不思伸手搭上了格林德沃的肩,垂着眼,“还请您节哀。”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格林德沃回过头来看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鲜活,火焰跳动在那一对异色的瞳眸里,宝石坚硬的外壳有一瞬间的破碎,露出里面闪烁着的灵动和活气。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火焰在他们身后燃烧着,一代国王的躯体正在火焰里慢慢化作灰烬,化作烟尘散入空中。一边还有营地,自由的族民在抓紧时间休整,有一阵饭香飘了过来。在远处有未曾熄灭过的业火,还有在空中等待着、掠食的黑暗生物。


隔着死亡,他们好像触摸到了彼此的心脏和灵魂。


“我没见过你。”格林德沃看了他一会,突然出声。


邓布利多一愣,转而回答,收回手,做了一个抚胸礼,“我是今天刚到的。霍格沃茨领主,阿不思·邓布利多。”


“盖勒特·格林德沃,纽蒙迦德国王。”金发精灵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目光越过他,落在身后的火堆上,“我讨厌这个。”


邓布利多过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葬礼。他站到了他的身侧,同他一起注视着火焰渐渐转弱的柴堆。


“所有人都指望着你哭一场,好像只有这样才显出尊敬和悲痛。”格林德沃的声音平静,但他听出了一丝厌恶和不耐烦,新王突然转过头,看着阿不思的侧脸,“你明白吗,阿不思。”


他的老师曾夸过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也是霍格沃茨最年轻的领主。他频繁地和中土著名的学者通信,在交流着那些让其他精灵费解的想法和构想。而在父母西渡之后,他又学会了如何和普通的族民和他的弟弟妹妹交流,用微笑和谦逊掩盖自己的才华和锋芒。


邓布利多没有计较第一次见面就直呼名字的行为,面对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总觉得这个金发的精灵亲近,一种灵魂上的吸引,让他想要向他倾吐一切,而他也知道自己必定能够得到同等的回应。


“我父母西渡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哭,但我哭不出来。”邓布利多注视着火焰,“阿不,我的弟弟指责我冷漠无爱,我与他们同样悲恸,我只是哭不出来。”


“我努力去尽一个长子和领主的责任,努力达到他们的嘱托,管理霍格沃茨,照顾阿不和安娜。”阿不思擦掉了不知道何时染上的水雾,“可我只是哭不出来,盖勒特。”


“抱歉,本来想安慰你的。”邓布利多歉意地笑了笑。


“这不是你的错,阿不思。”格林德沃思寻片刻还是拍了拍邓布利多的肩膀,他并不擅长安慰人,“眼泪从来不象征悲伤与痛苦。”


“笑容也不是快乐的名词。”


格林德沃扭过头的神色明显地愉悦,扫掉了之前死水一般的平静,像是初春突破冰层的山泉,显露出鲜活的生气。


“我带你去看个地方。”他一把拉住邓布利多的手,不容拒绝地拉着他往一边的山头跑留下火堆兀自的燃烧。


阿不思·邓布利多被带上了一边的一个山头。


“你看。”


盖勒特把他带上了的山头可以俯瞰到整个驻扎地,还能远远地望见战场和更远处的诸神退避之地。


伤员的白帐篷被染成了烟灰色,里面的伤员断胳膊断脚。他们的救治能力有限,没有那么多的罂粟花奶,很多的截肢和割腐肉都是生生进行的,那片帐篷市场回荡着尖锐的惨叫。绷带也没有那么多,很多都是死去的接下来洗一洗,重新使用。


这里不是伤员养伤的好地方,但实在人力有限,他们只能选择一批一批地将这些伤员运出驻扎地,让他们到后方建立起来的临时地点休养生息,在他们能够独自上路之后,再让他们会家。但往往很多,都未等到这个机会便丧命在这不见天日之地,有些则死在了半路上。


在这里的每一个生灵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作结。


驻扎地里的族民开始陆陆续续地准备食物,可以看见四处缓缓飘起来的炊烟,淡淡的一条,在满天黑红当中很显眼。三角架上的锅里咕噜咕噜地煮着汤水,沸腾着冒着泡,食物的香气开始顺着游走的邪风吹了上来。


矮人放下了锻造的活儿,端着啤酒杯喝水硬是喝出了饮醉的气势,胡子上沾着水珠,手里的盘子里装着肉食。有些矮人拍着盾,酒杯相撞,打着节奏当作乐声,围绕着篝火跳起了矮人族的舞,粗犷的声音唱着歌谣。


人类、精灵和矮人原本基本不可能和平地混在一起的种族现在像同族一样碰着酒杯,偶尔来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或者赌注。他们混杂在一起,围绕着篝火,爽朗地笑着,有些人族战士自告奋勇加入了和矮人一起跳舞的活动当中。


精灵虽然向来与矮人不和,相看两厌。但在这最靠近死亡和黑暗的地方达成了最不可思议的同盟,精灵虽没有加入到跳舞当中,但也围绕着火焰毫无嫌隙地与矮人同桌吃饭,说着各自的玩笑,然后一起笑出声。


而在远处,一支骑兵拖着装满几辆战车的武器和盔甲回到了驻扎地。他们刚从战场“拾荒”回来,筋疲力尽,灰头土脸或者惊魂未定,侥幸从空中飞着的黑暗生物的爪下捡回一条命来。但每个下马来都是笑着拍着伙伴的肩膀,一个拥抱,然后即使送上的火热的食物。


战车里的军备被倒空在空地上,下一支骑兵接替着拉着空了的战车重新出发,争取在下一次战斗开始前捡回足够的箭矢和长剑。等在一旁的战友迅速地从一堆军备当中选出可以直接投入使用的,把剩下需要工匠修补的装进小推车,直接送往火炉。


更远的战场,那一支骑兵迅速地分成几个小组,四下散开,每一组都带着一辆空了的战车。黑影依旧在天空中盘旋,投下死亡的阴影。魔戈斯的黑暗军队不见踪影,潜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越靠近那座活火山,天空越是不正常的黑,黑当中透着鲜血干涸后的暗红色。


“我很抱歉,关于老领主的事情。”格林德沃顿了顿,“但这是战争,阿不思。死亡和伤痛都是常态,我们必须做出必要的牺牲。”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轻声接上,“谢谢你,盖勒特。很好看。”


“你还看到了什么?”格林德沃扭过头,注视着邓布利多的侧脸。


“这里不止死亡,盖勒特,还有希望和爱。”


运送消息的斥候在这个时候骑着口里吐着白沫的战马冲进了营地。战马卸下几个袋子后,被立刻牵走,好水好草的供着,到一边去休息。战士一看斥候身上没有负着象征紧急的战旗,反而是身上、战马上几个大袋子,都叫叫嚷嚷地在他周围围着一大片人,密密匝匝地不让他走。


斥候没有办法,跑到一个略高的台子上,从那些袋子里一封一封地取出那些家信,大声叫着哪个战士的名字。台下的战士脸上带着期待和喜悦,等待着自己的名字被叫到。每一个被交到名字的,人群都会分出一条道来,让那个幸运儿前去领信。


收到信的激动地满脸泪花,虔诚地亲吻着那些跨过了千山万水的信件,然后小心地塞进盔甲后心口的位置。没有收到的也没有完全失望,身边的战士安慰着。有些不识字的,就让识字的来念,又组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中心就是那个念信的人。


趁着斥候进主帐替国王、将军传信的当儿,各组的战士聚在一起,拼命抓紧时间写回信,或者给儿子寄些战场上得来的战利品,像是一个穿在皮绳上的箭头,几根奇怪的羽毛,或者一些奇怪的莫名其妙的东西。战死的,他的战友会打包好一些东西,一小包骨灰或者那个致死的箭头。


在下一个斥候出发的时候一股脑儿的塞给他,装满那些个大袋子,由这一单枪匹马送出这片死亡和鲜血弥漫的土地,送到那些阳光明媚的地界,这里的灰头土脸生死搏杀,换来远方自由之地孩子的爽朗一笑和家人的一份安心或者纪念。


斥候出发前,各族的战士聚在山口,自发地送别,搭着肩,扶着彼此,盼望着斥候能够顺利地出去,能够平安地到达,能够把他们的盼望和心送到家人手中。


“爱是最伟大的力量。”


邓布利多扭过头,回应着格林德沃的目光,轻轻地一笑。


他们站在一起,轮廓被红色描上了边。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没有出声去回应对方。他们都知道,不管是阿不思还是盖勒特,他们都不需要别人的安慰,或许这样静默着的陪伴就是最好的慰藉。


两片孤独行路的灵魂,找到了同行者。






















TBC.









评论(14)
热度(55)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子杦 | Powered by LOFTER